内容简介
依我看来,伟大的作品能诞生于他们所属的艺术的历史中,同时参与这个历史。只有在历史中,人们才能扎住什么是新的,什么是重复的,什么是发明,什么事模仿。换言之,只有在历史中,一部作品才能作为人们得以甄别并珍重的价值而存在。对于艺术来说,我认为没有什么比坠落在它的历史之处外更可怕的了,因为它必定是坠落在再也发现不了美学价值得混沌之中。
对我来说,成为小说家不仅仅是在实践某一种“文学体裁”;这也是一种态度,一种睿智,一种立场;一种排除了任何同化与某种政治、某种宗教、某种意识形态、某种伦理道德、某个集体的立场;一种有意识的、固执的、狂怒的不同化,不是作为逃逸或被动,而是作为抵抗、反叛、挑战。
目录
第一部分 巴奴日不引入人发笑之日
第二部分 圣伽尔塔的被阉之影
第三部分 纪念斯特拉文斯基即席之作
第四部分 一个句子
第五部分 寻找失去的现在
第六部分 作品与蜘蛛
第七部分 家中不遭疼受的人
第八部分 雾中之路
第九部分 亲爱的,您不在您自己中
摘要与插图
幽默的发明怀孕的高朗古杰夫人吃多了牛肠竟然脱了肛,下人们不得不给她灌收敛药,结果却害得她胎膜被撑破,胎儿高康大滑入静脉,又顺着脉管往上走,从他母亲的耳朵里生出来。从第一个句子开始,这本书就摊了牌:作者在此讲述的事是当不得真的,也就是说,作者并不能肯定真实(科学的或神话的)与否,他并不想按照事情在现实生活中的样子来描述它们。
幸运的拉伯雷时代:小说之幼蝶飞了起来,身上还带着蛹壳的残片。庞大固埃以其巨人的外表仍然属于过去的神怪故事,而巴奴日则已经悄然到达了小说的尚且陌生的未来。一门新艺术诞生的例外时刻,赋予了拉伯雷的这部书一种无与伦比的丰赡性;一切全都在此:真实性与非真实性、寓意、讽刺、巨人与常人、趣闻、沉思、真实的与异想天开的游历、博学的哲理论争、纯粹词语技巧的离题话。今天的小说家——十九世纪的继承者——对第一批小说家所处的这一如此古怪的世界,对他们拥有的欢乐的生活自由抱有一种羡慕不已的怀恋。
如同拉伯雷在他作品的开头几页让高康大从母亲的耳朵里诞生,呱呱坠于尘世之地一样,在《撒旦诗篇》中,萨尔曼·拉什迪的两个主人公在飞机于空中爆炸之后一边坠落一边还聊天、唱歌,以一种喜剧的、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式行事。而此时,“在他们头上、身后、脚下,在真空中”,飘荡着活动的靠背椅、硬纸杯、氧气面具和旅客,两人中,一个名叫吉布里尔·法里什塔的,“在空气中游泳,游蝶泳,游蛙泳,蜷成一团后,向几乎是黎明时刻的几乎无边无际的空中伸出胳膊与腿”,另一位名叫撒拉丁·查姆察的,像是“一个怪诞的幽灵,[……]脑袋冲地直落下来,灰色制服上所有的纽扣全都扣得整整齐齐,双臂紧贴着身子[……]头上戴一顶圆顶帽”。小说是由这样的一幕开始的,因为拉什迪也像拉伯雷一样懂得,小说家与读者间的契约应该从一开始就建立;这一点必须清楚:他在这里讲述的事是当不得真的,尽管事情恐怖得不能再恐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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